遇你如诗书

追求完美是人生至苦

【KA】这是我死去的第十年

*梗是前两天的热搜,以这句话开头写一个故事


*都是我瞎编的,ooc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









这是我死去的第十年。


Arthit坐在桌子上晃着腿轻声呢喃,听起来长也不长,只有他还是一点儿没变,其他的,连Kongphop都渐渐开始老了。


Kongphop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好像因为年底所以忙起来真是没个准儿,明明晚了但是还要抽空收拾东西,他知道,年底又要回家了。


从二十几的毛头小子长成了三十几的成熟男人好像是一眨眼的事情,Arthit看着Kongphop面无表情收拾东西的侧脸,还是那么帅,好像又瘦了点,棱角好像更明显了。


现在也没有以前的冲劲儿了,有什么事情总是冷冷静静的处理,长大了之后连笑起来都没以前好看了,Arthit在一旁看着总是略带嫌弃的想,虽然给自己添了太多麻烦,但总得承认还是从前那个笑起来眼睛里装着银河的样子更让人动心。


好像已经好多年没看到Kongphop眼里亮起星星来。


看着有条不紊收拾东西的人,Arthit又想起来他们还在学校还在实习的时候,这人也是这样照顾着他,明明年纪还轻,却反而比他显得细心稳重些。


这么优秀的人走到哪里都是极其抢手的,可他一往情深痴心绝对,要是想起来,每每望向自己的眼神能溺死会水的鸳鸯。


如果还活着,Arthit现在肯定耳朵都熟了,但现在他只是静静的看着Kongphop的收拾工作走向尾声,他想哭,但是他压下来了,又一年过去,他的心境较起上一年更平淡点


Kongphop,他只是又一次提起这个话题,都第十年了,你应该忘了我了。


Kongphop收拾完要带回家的东西,扶着床边站起来,又转身去阳台上收衣服,不管Arthit说了些什么,他现在又听不见。


第九年的时候Kongphop也没听见Arthit说的,在他的办公室里,十分罕见的对女孩子冷脸相对,就只是因为人家想要换掉他的钢笔。


让你换钢笔又不是摘戒指,至于这么不高兴嘛。


明明小姑娘也是好心,那只钢笔用了十来年了,什么年代了,旧得都能糊弄糊弄当古董了,刚巧人家发现墨水用完了,劝你换一支简直再正常不过了,你就这么凶人家,难怪这么久了都还没有女朋友。


Arthit忍不住的在他旁边絮絮叨叨,好像死后没有人能和他说话了,他反而愈发话唠起来。


其实他又哪里不知道,长得帅家境好性格讨喜这些种种好如此完美怎么会有女孩子看不上的道理,无非是Kongphop不愿意,立得铜墙铁壁谁也靠近不来。


他本来也不这样,你想谁能心大到苦口婆心让自己男朋友去喜欢别人。


但他实在觉得耗得太久了。


Kongphop听不见他说了这么些话,他就是一言不发的摩挲着手里的钢笔,耷拉着眉眼怏怏不乐,不知道想着什么时候的事情。


钢笔上虽然有暖暖两个字,摸起来却是冰冷依旧,被体温捂热了,也会渐渐降下去。


说得久了没人回应,Arthit也就不说话了,安静的看着余晖透过来。


第八年的时候Kongphop准备了一束玫瑰花,在情人节那天,还特意的早早下班回家,把花仔仔细细摆放在花瓶里,喷上水雾,看着花瓣上凝结的水珠轻轻笑了笑。


Arthit皱起眉头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摆弄玫瑰的样子啧啧啧个不停,说他多大年纪就敢摆出怀念往昔的表情,装什么老成。


而且而且而且,Arthit念叨着凑过去坐在Kongphop对面,单手托腮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吃饭,也看着他吃着吃着又突然停下,扭头过去看向那束正鲜艳的花,红着眼眶小声说情人节快乐。


而且…Arthit也跟着他一起扭头看花,好气又好笑,骂了这个学霸高材生句蠢货,换哪个姑娘都要被你气跑了。


情人节哪儿有人买白玫瑰的啊喂。


第七年的时候姐姐们都希望他改变现状,想方设法的给Kongphop介绍对象,却被一一回绝了,他只是微笑着说不着急。


最后二姐还试探性的问他,要不给你介绍个优秀的男朋友?


当时连Arthit都愣在原地,姐姐们的时代不那么开放,也远不够开明,只是这句松口怎么听着都心酸。


但Kongphop听完反而没了笑容,正色起来严肃得有些吓人,看起来会吓到自己亲侄女的那种,Arthit从他侧面转到正面看着他的眼睛。


我不喜欢男人。


Kongphop一点儿胆怯都没有的和姐姐对视着,倔犟到偏执。


Kongphop就只喜欢Arthit,男的也喜欢,女的也喜欢,其他人都只是其他人。


第六年的时候他们那群人又聚在一起,依旧是在Bright的店里,依旧吵吵闹闹沙雕欢乐多的样子,Kongphop很难得看起来这么开心,看着他们喝得越来越多的时候Arthit就觉得要不好了。


直到醉醺醺的人群里突然传出Not一句,我其实特别不想…应该说我特别怕看见你,Arthit的五官瞬间苦恼的扭曲在一起,他就知道,果然还是开始了。


他急得慌的摆手,想阻止Not继续往下说,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尤其是Kongphop还定神特别认真的听着他说,只是也撇着嘴委屈得不像话。


我一看见你就想起Arthit。


……我也是。


Kongphop像是想笑,又像是快要哭出来,他这一句话一出来,桌上人仿佛酒都醒了一半,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听见他的声音。


我和学长谈恋爱那么久,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痕迹都混杂在一起,我进门就会想起他,拿东西会想起他,看书工作也会想起他,我走到哪里、做些什么,我都会想起他。


我现在特别怕我自己,我什么都能想起来。


在一片沉默中Arthit站在旁边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突然离开成了好多人心里一个结,有些人试着解开它,有些人越缠越死直到窒息。


第五年的时候是Arthit第一次说出他希望Kongphop忘了自己去爱其他人,希望他的小狼狗别再固守自封,再遇上另一个人去,为了他再露出獠牙利爪划封领地。


那时候似乎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具体的其实不太明白,Arthit只能从Kongphop忙得连轴转的状态来猜测,应该是有些重要的事。


那天晚上连忙到凌晨两点多,无聊到Arthit一直在旁边转圈圈,还仗着人看不见自己凑过去数清了他的睫毛,还是无聊到冒泡泡正想数头发的时候,Kongphop突然有些暴躁的丢开了手边的工作。


深呼吸了好几次好像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顿了一会儿之后伸手够来了一张照片,另一只手习惯性的抚摸胸口挂着的戒指,定定的看着他们两人紧贴着,手臂互相缠绕,笑得灿烂且傻兮兮的。


暖暖…


都说了不要总叫小名啊喂


Kongphop叫他,他应了一声,听不见但是他固执的每一次Kongphop叫他他都会答应。


…暖暖…




暖暖




P'Arthit


……Kongphop?


Arthit愣了一下,犹豫的看着他,他们感情越来越好越来越腻歪以后,Kongphop就越来越喜欢叫他暖暖,被骂被打都不改口还笑得眯起眼,好友们都说他叫着声音里能滴出蜜来,他也知道这是小狗摇头晃脑的蹭上来跟他撒娇。


什么情况下才会喊P呢,除了认真正经严肃的场景外,大多数情况是认错、慌张、害怕和难过,那种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像还在学校里的时候像个孩子一样。


Kongphop双手搭肩成环抱住自己的姿势,头埋下去趴在桌上,脆弱而没有安全感,Arthit心疼的想拍拍他,却触摸不到。


过了一会儿,明显的哭腔传出来,随后就是情绪的失控,眼泪重重的坠落在地板上,砸得格外的响。


…我好想你啊喂…


Arthit也要哭了,看着人肩脊颤动,想有个人来抱他,哪怕不是自己也好。


所以他说


不要再继续等我了喂!你就不会再遇到别人了吗?!


一辈子那么长,其实不在一起又不会怎么样。


第四年的时候在某家饮品店里遇见了Not,当时Arthit还好好吐槽了一番他自从上班之后造型越来越嗯,多变。


Not在和Kongphop互打招呼之后问他,现在不喝咖啡了吗?


Kongphop似乎有点意外,看了一眼手里的粉红冻奶又好像会意,微笑着点了点头回答他


就是某一天突然开始觉得,咖啡太苦了。


粉红冻奶特别甜,甜到发腻,他知道那根本不是Kongphop的口味,他觉得Kongphop在变了,可是觉得又没有立场去怪他什么。


第三年的时候他们又去了第一次亲吻的大桥,这里对于他们来说意义非凡。


他们在这里互表心意,在这里确认关系,在这里亲吻彼此。


Kongphop依旧一身西装笔挺,Arthit这次身上却随意很多,他们依旧是从一端开始慢慢悠悠散步,在灯下拖长了影子,身边车流来往不息,风吹过,倒也悠闲。


走到中途停下来,Kongphop靠在栏杆上向远处望,他想看到远处有什么?远处什么也没有,Arthit知道,那里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可他当时看着那一片黑,却还是下了决心。


他也再一次望向那方,再一次问Kongphop


你不累吗?


这一次Kongphop没有给他回答。


第二年的时候Kongphop买下了他们俩之前看好的房子,并且按照原本的设想好好装修了一番,沙发电视窗帘背景墙,这些他们都一一讨论过,大多数都是按照Arthit的喜好来的。


搬家的时候Arthit简直看见那一大堆东西就牙疼,在旁边嚷嚷了好半天说你该丢的就丢了这么多东西收拾起来不费劲吗。


而Kongphop居然真的有闲心慢条斯理的一件件清理,Arthit急躁的转了两圈,最后也没办法的靠着床坐在地上看着他收拾。


衣服、文件、玩具、相册…


其实一开始好多东西是Arthit非要留下的,现在他看着觉得麻烦了,Kongphop却依旧不打算丢掉,一件件仔细的收起来。


最后Kongphop从自己抽屉里翻出来一个小盒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摆弄了好一会儿,半晌还是沉默的打开。


里面是一对戒指,看起来是定制的,造型像细一些的齿轮,两种颜色混起来一半一半,真的和他们的齿轮做得一样,而真正的齿轮他知道已经埋在地底。


Arthit哽住,喉头上下滚动,哪怕半个音节都在嘴里卡死了挣脱不出来。


他猜,本来Kongphop准备好求婚了。


第一年的时候一定是最黑暗的日子,把自己封闭起来,浸泡在苦痛和绝望里,阳光熄灭了后铺天盖地的黑暗涌来要把他淹死在悲哀里面。


Arthit其实很愧疚,但他不后悔,不后悔自己冲上前去推开了那个小孩却和车正面相撞了,只是实在很抱歉他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很抱歉他任性突然的丢下Kongphop一个人面对。


他记得意识最后模糊的存在时,Kongphop满身是血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疯狂的向路人求救,不停唤着他的名字也紧紧攥着他的手不愿意放开。


Arthit那个时候才有些迟的意识到Kongphop当时也只是个青涩的小孩而已。


他还陪着失魂落魄的Kongphop在手术室外坐着,看着刺眼的灯一直亮着,看着周围熟悉的人们哭泣和沉默,好像隔得远远的,他听得不太真切,而Kongphop什么都听不见。


其实他在Kongphop身边坐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结局了,可是Kongphop还祈求着,像个傻子。


他轻声说对不起,和话音一同的,手术室的灯熄了。


Kongphop自己开车回家,Arthit一如往常的占据副驾驶的位置,安全带总是锁着的,好像没被解开过。


现在的人已经是真正的成熟稳重,车内播放的是Arthit最喜欢的乐队的新歌,看着窗外的风景往后退去,Arthit靠在椅背上少有的感到一阵疲惫。


等红灯的时候Arthit偏头看向Kongphop,用目光描绘着人的侧脸,忍不住抿唇勾起嘴角。


0062,Kongphop,你眼里的星星,去哪里了?


他问。


红灯马上就要跳绿了,Kongphop远远望了一眼天边的晚霞,重新发动车。


“太阳也回家了。”


他回家了,Arthit也回家了。


你的星星去哪里了?


睡在鲜血淋漓的太阳怀里。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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